溯风行

【丕云】燕栖梧(1-5)

努力挣扎了一把但2017这篇文还是完成无望,为了避免今年创作零蛋,先发一部分存稿吧~

脑洞来自《拇指姑娘》

神话架空

梧桐曹丕x燕子赵云

白开水平淡文风,ooc预警

都ok的话请往下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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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

北海仙岛上有一棵梧桐树,因数千年来吸收天地灵气而从混沌中觉醒,有了意识继而有了思想,最终幻化出了人型。

神木深深扎根不能移动,虽能望万里之外的景色、听四方传来的声音,却到底比不上亲身体会的快活,能变人形之后他便迫不及待地“逃离”了仙岛,流连于凡境。

他混迹在人群之中,学他们吃饭喝酒听说书,尝遍人间的各种新鲜玩意,遍游名山大川,尤其痴迷于凡人靠无尽的想象和猜测所描绘的故事。

世人道凤凰非梧桐不栖。

凤凰鸣矣,于彼高冈。梧桐生矣,于彼朝阳。菶菶萋萋,雝雝喈喈。①

凤凰与梧桐,是天生一对。

北海仙岛却从没来过凤凰,这让他倍感疑惑,或许是他还太过普通,尚不能吸引那高贵的鸟宗。

随岁月流逝,他看尽悲喜苦乐人世百态,繁华战乱往复循环,王朝更迭不过瞬息。

人间早不如当初对他有吸引力。于是他回到仙岛,潜心修炼了几千年,终于位列仙班,他有了名字,别人称他为曹丕仙君。

旭日东升,夕阳西下,日落月出,不知等了多少春夏秋冬,徒生寂寞。

但凤凰还是没有来。

(二)

曹丕仙君在上界的名声不算太好听。

他容貌俊朗,处事也算彬彬有礼,但其性情凉薄,不知真心为何物——他不拒绝爱慕者的示好,而一旦对方说白了心意就毫不留情地拒绝。据说被他伤透心的花仙龙女可以从九天之上排到九泉之下。

最荒谬的是,他赴宴时调戏了凤鸟,气得凰鸟去天帝那里告了一状,罚他闭门思过,两百年不得出仙岛。众仙都说这棵梧桐丝毫没有其同族的高洁端庄,尤其明明是棵树还穿紫色,为神很是浪荡。

不过这些虽然传得神乎其神,却没有一点真凭实据。

 “眼角微微上挑、笑起来似带着算计、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神仙”的曹丕仙君对于这些传闻只是一笑了之,不知是默认还是不屑于辩驳。

近些日子,宴会上终于又出现了曹丕仙君的身影。

他一派自然地和经过的神仙们打招呼 ,神色有些慵懒,笑起来如有春风拂过。不论传闻有多么难堪,小仙娥们还是忍不住偷偷往他那里瞧。

“仙君有姻缘从西南来。”月老见到他,露出了惊奇的神情。

“是凤还是凰?”曹丕似笑非笑地问道。

月老没回答,盯着曹丕欲言又止。

“想问什么就问吧。”曹丕抱肩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。

“你真的被禁足了两百年?”

曹丕迷茫地挠了挠头:“我喝了自酿的葡萄酒睡过去,醒了便来赴宴了……竟有两百年了么?”

(三)

曹丕其实对凤凰已经没有那么执着了,尤其是知道凤凰成双之后。

感情淡薄是树族的天性,只是等待凤凰这一萌发于懵懂的心思在这千年中已成为了习惯,不论如何,失落总是有的。

他因此大醉一场,算是将可笑的前尘过往都抛诸于脑后,不料醉得太久,谣言四起。

凡人从未见过凤凰,他们的海侃胡诌又怎能当真。仙君一边自斟自饮一边嘲笑起当初深信不疑的自己。

他怀疑月老在捉弄他,那个白胡子老头儿对凡人的姻缘从来都是严肃的,没准对神仙的就有点草率。

他正这样想着,突然有一道黑影像流星一样迅疾地朝他的面门坠落。

曹丕被吓了一跳,立刻变成原型,感到有什么东西砸进了他蓬松的树冠里——他可能断了一两根细枝。

那个东西滑过他的枝条,像是又要往下掉,曹丕伸出一根树枝拦住它,又变回了英俊的模样,那个不速之客正躺在他的手心里。

他抬起手细细端详:蓝黑色的翅膀,白白的腹羽,剪刀般的尾巴,原来是只燕子。

它的翅膀上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圆形伤口,血将周围的羽毛浸得黑红,滴落在曹丕紫色的衣袖上,晕化开来。它紧紧闭着眼睛,像是很冷的样子把自己缩成一团。

曹丕皱了皱眉头。 

“小东西,今天算你命大。”他用指腹轻轻蹭了蹭它的小脑袋,捧着它往屋里走。

燕子伤得比想象中要严重,它的伤口似乎由某种具有腐蚀性的毒液造成的,曹丕用仙露替它清洗了伤口,敷上了灵药,还翻出过去收到的各式各样的绣花帕子垫在篮子里给它做了个窝,若是那些仙娥们知道了不知会有多生气。

(四)

曹丕一只手翻书,一只手抚摸着燕子没有受伤的翅膀,那温热顺滑的手感令他着迷。

他忽然想起来这燕儿好像是从西南边掉下来的。

难不成这小东西便是他的姻缘?

他瞥了一眼全身埋在绢帕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燕子,立刻因自己的突发奇想嗤笑了一声。

燕子直到第二天才睁开眼睛,乌溜溜的眼珠子转来转去,十分机警地打量着周围,这把曹丕逗乐了,他伸出一根手指逗弄它,结果被啄了一口。

“你可真没良心。”大概因为还没恢复力气,啄的那一下并不重,也不疼,曹丕不生气,却生出几分作弄之心,他避开伤处,将整只燕子抓在手里举了起来。

燕子因这突然的情况显得有些惊慌,它不住扑腾着翅膀,发出啾啾的鸣叫声,仿佛在抗议,但曹丕就是不把它放下来,渐渐地,它叫声小了,慢慢停止了挣动。

曹丕连忙展开手,发现燕子只是困倦地睡了过去,这才舒了一口气。他用拇指轻轻扫了扫燕子的羽毛,莫名有了愧疚感。

过了一会儿,燕子又醒了,这下它看曹丕的眼神更加充满敌意,有意无意地往帕子里缩。曹丕失笑,取了一个小碗,装了清水,递到它嘴边。

燕子试探性地用喙碰了碰,却没有喝,而是戒备地瞅着曹丕。

曹丕叹了口气,妥协地往边上挪了好几步,过了一会儿,它才伸长脖子,饮了一点点水。

(五)

燕子身上的伤一天天痊愈了,狰狞的伤口结了痂,摸上去有些凹凸不平。尽管每天都在努力,它还是只能飞很短的距离,很快就落到地上。

 “我这岛可不是你想来,想走就走的。”曹丕弯腰一伸手把它捞起来放回绣帕窝里。

由于最初的坏印象,它原本很抗拒曹丕的触摸,对曹丕带来的食物也很警惕。不过随着一鸟一树熟稔起来,它慢慢不再抵触曹丕的手,毕竟谁也无法抗拒仙君温柔的轻抚,有时还会因此舒服地睡着,只不过每当它醒过来时都会有一瞬间的僵硬和窘迫——这是仙君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的。他托着腮帮子看燕子脑袋一动一动地梳理羽毛,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。

这日曹丕外出赴宴归来,敏锐地感知到一丝异样,他推开房门,一眼瞥见翻落在地的篮子,面色一沉。里屋必然有人闯入,以曹丕的法力不用屏息也能听到其呼吸声。

他带着怒气大步走过去,却因眼前的景象微微愣了神——

一个不着寸缕的高大男子被吊在了梁上——显然是他欲到柜中取物而不小心触动了咒语。他徒劳地挣扎着,看到曹丕,脸上既有羞窘,又带着隐隐的期盼求救之意,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薄红。

曹丕的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,那里有一块很大的圆形伤疤。

他收起脸上怒意,望着男子不甚确定地说道:“燕子?”

男子艰难地点了点头,脸似乎更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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①《诗经 · 大雅 · 卷阿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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